越晴观

浪漫至死
禁🦐🐢,禁赫/海腐唯,禁拖孩仙鹤
-烂橘子和她的垃圾箱-
微博@越晴狗的烂橘子园,完全话唠,慎fo

【成御】神与国王

是想写很久的梗。这篇完全是逻辑不通的爽文,背景什么的都是瞎搞的,bug什么的请无视x
有亲情御冥,我喜欢冥酱。
例行ooc预警,大概五千字,祝食用愉快。

   
    
  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  
  

 

他落在地上,穿过两侧墙壁点着油灯的长廊,推开了内室的门。人间的国王斜靠在床榻边的软垫上,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象牙制的象棋,独自对着棋盘苦思,听到了响动也没有扭头看他的打算。

成步堂并不打算打扰这位灰发的国王,于是径直走到书架面前挑书来看。国王的房间里有很多厚重的书籍,其中不乏古旧的纸张泛黄的孤本。成步堂并不是很喜欢看书,奈何每次来人间探亲时总会遇冷,便也养成了无聊时捧一本书的习惯。不过也只是养成了习惯,本性是不会变的。陷在软椅里,还没将手中的书翻过几页,上眼皮就沉沉地坠下来。

“真是没用啊,成步堂。”大概过了很久——或许是一个小时,或者更久,御剑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棋子。成步堂混混沌沌地睁开眼睛,对上国王皱着的眉头。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,成步堂这才看到价值连城的孤本掉落在地毯上,丝毫不存古书的尊严。

“抱歉御剑,我想书对于我来说具有催眠的效果。”成步堂尴尬地摸摸后脑,试图想向国王表示讨好,茶色的眼睛带着雾气,小心翼翼地看向年轻的国王。

但是显然御剑拒绝接收他的讨好。“你们神真的就有这么闲吗?随随便便就往人间来,还是说只有你才这么闲?”御剑不满地嘀咕几句,弯腰把书捡起来。

“我只是下来看看新的国王干的怎么样。”成步堂眨眨眼睛,“顺道与我遗落在人间的情人约会。”

“愚蠢。”御剑的脸色阴沉下来,把书重重地塞回书架,“成步堂,你冒犯我的能力还是一流。”

成步堂为御剑的态度吃了一惊,怔了几秒,似乎想不明白自己哪里触了霉头,这使他有些惶然。“御剑,我……”成步堂慌了阵脚,他察觉到御剑的眉眼低垂着,情绪的波动并非恼怒而是悲伤,他想到了某个不好的记忆,他几乎是嗫嚅着,“我希望——不,我请求你原谅我。”他抓住国王的手,与人类体温相仿却不自然的温度覆上御剑的手腕。

御剑叹息着闭上眼睛,手微微发抖。

   
   
成步堂自顾自地把他从噩梦中拉出来,又将他推向了新的噩梦。新的噩梦是蓝色的,也是红色的,色彩鲜艳、光怪陆离,而非幼年时混沌的灰暗。他端坐在宫殿的深处,头上戴着精致华奢的王冠。宫殿的门大开着,外面是血色的晚霞,气流推着火烧云作舞。他蓝色的骑士蹒跚地踏上殿前的阶梯,撑着淌着血的宝剑,在见到他的国王的刹那如释重负地踉跄倒下。他的骑士是如此不屈,抬着头望着国王,艰难地匍匐向前。蓝色的衣料被鲜血浸透,骑士看起来苍白而乖巧,在被国王惶恐地拥住时像个孩子一样温和地笑着,茶色的眼睛发散,却还是明亮的,好像还装着无限的希望。

“御剑。”骑士微弱地喘着,“我回来了,你该吻我了。”骑士的嘴角自得地翘着,像一只邀功的犬,国王能做的仅仅是低下头,直到唇下的皮肤变得冰凉。

“你不应该死,也不应该回来。”御剑呓语,“成步堂,你叫我怎么面对现在的你。”手心里好像还有那日黏滑的触感,那天成步堂是在他怀里痉挛着停止呼吸的。从胸口到腹腔,一条长长的刀口是致命伤,脏器破损零落。

成步堂急促地站起来,松开了御剑的手,仓皇地后退几步。“不,御剑,我……”他痛苦地喘着粗气,仿佛又回到了濒死的时刻,他近乎是祈求的,嘴唇颤抖,“陛下,我不知道——我只是想见你。”

“我需要休息。”御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,侧过头不看他,下了逐客令,两个头脑发热的人凑在一起只会引发更多的矛盾,“成步堂,我需要时间。”

成步堂的眼神有些发直,看起来陷入了某种混乱的情绪。“我明白了。”他木讷地露出笑容,“我想我也需要时间。”
  
  

成步堂生前并不是一个听话的骑士,他是不忠诚的,在大多数人看来。抗命几乎是他的日常,可他偏偏能从无人问津的骑士守则里找出些什么来为自己辩护——最后忍无可忍的骑士团将处分意见递给了还是继承人的御剑。

“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,如果您认为这值得被惩处的话,殿下。”蓝色的骑士行了个骑士礼,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,但根据御剑的推测,从骑士脸颊上的冷汗来说,这应该是虚张声势。

“你的意思是骑士团的命令不正确吗。”御剑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,他有把握这个表情能把面前的骑士吓得不知所措,“那你姑且离开骑士团好了。”

在骑士惶惶的注视下,御剑满意地开口:“那么从现在起你跟在我身边吧,看看我的决定是否正确,是否值得你违抗我。”

但是很快他就后悔了。

御剑发现最近自己总是沉溺在回忆里,这并不是个好兆头。他突然迫切地想见成步堂一面,距离上次的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了几天,他不确定成步堂是不是还在这里。不过这值得一试,如果成步堂还在的话,他猜他知道他会在哪。

屏退跟上来的侍从,御剑在月色中踏出房间。脚下的路是最为熟悉的,但他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这条路了,现在他只是觉得一味地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。路的尽头是一座小小的、简陋的木屋,与周围华贵的宫殿格格不入。这是当时为了让成步堂有个就近的住处临时修建的,后来御剑提出过让成步堂换个更好的住所,被成步堂回绝了。

“这间屋子是殿下送给我的第一样东西,我不会换的。”彼时的成步堂还一口一个殿下地叫他,不像后来放肆地直呼其名,“这里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。”

钢琴声从木屋里穿出来。自从成步堂死后,这间木屋俨然成了禁地,没有人被允许靠近这间木屋。御剑放缓脚步,他还没有想好见到成步堂后要说些什么,脑子乱成浆糊,他的思绪在原地慌慌张张地打转,找不到宣泄疑虑的突破口。

他推开木门,一盏小小的油灯在桌上亮着。成步堂背对着他,按在琴键上的手指停住了。

“御剑,你的梵婀玲在这。”成步堂的脊背端得笔直,深蓝色的礼服勾勒着他的腰线,他侧过头,扬起晦暗的眉眼,“合奏一曲怎么样?”

御剑拿过靠墙放着的小提琴,把琴放在左边的锁骨上,闭上了眼睛。成步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,奏出了第一个音符。

开始的几个小节钢琴是舒缓温和的,好像只是在赞美月色,又像是在歌颂美好的重逢。小提琴很快跟了上来,不急不缓中带着隐约的刺探,钢琴仅是有了几秒的示弱,成步堂的手指一顿,手下的旋律转成了小调。

月亮被乌云割裂,呜咽一声沉没在深蓝的海水中,被围拥上来的游鱼热切的撕扯,变成一堆碎片被海浪打散,扩散开来浮在海面上。破碎的月是海的星空,钢琴带着小提琴与星空擦身而过,潜进更深的海里。

钢琴与小提琴交缠着下潜,滑过水生物细密的鳞,拥抱所经的每一处暗涌。终于,钢琴的脚步稍歇,它们卷起灰白的海沙。一座宫殿沉在海底,成步堂站在里面,身后是两翼洁白的翅羽。他脚下的地面是猩红的,隐隐有几根白骨。

旋律就此终止。御剑把小提琴放回原位,他并没有把它带走的打算。成步堂从钢琴凳上起身,转过身看他。成步堂不常穿这身礼服,即使作为新王最亲近的部下,他也很少出席宴会。成步堂的眼睛眯着,笑得捉摸不透,这让御剑感到违和。

“你有什么要说的吧,御剑。”

我到底在疑惑什么呢。御剑把脑内零散的逻辑捡起来,使它们快速组织在一起,“成步堂。”他犹豫着开口。

“人死不能复生,也不会成为天上的星星,这是老师教给我的。”疑惑渐渐变得清晰,御剑的脑海中汹涌着不安的情绪,他担心将结论阐述出来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,但是他需要真相。成步堂的身形有些虚幻,他还在笑着,像是在鼓励他说下去。

人的大脑是强大的,它可以构建出无数个幻象,让生活在由一千个谎言组建出的真实的人类深陷其中。御剑听到命运的木槌落下的脆响,没有火刑的审判到了尾声。

“成步堂,你拿什么证明自己真实存在,而不是我——得了癔症——一厢情愿的妄想?”

成步堂只是笑着,注视着他的爱人,注视着他爱人颤抖的唇。“御剑,你病了。”成步堂闭上眼睛,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,“你很累了,好好休息吧。”
  
  

翌日传来了新王病重的消息。平静的国度突然繁忙起来,庄严的宫廷人来人往,全国上下但凡有点名声在外的医生都难免宫廷一日游。新王的病情似乎是急转直下,直到第两百二十五个医生走出寝宫,摇着头说病因不明时,朝廷里的元老终于死了心。

国不可一日无君,新王无子嗣,朝廷内主张迎同为王储的狩魔冥亲王代政。冥风尘仆仆地赶到,从马上翻身下来顺手接过一件披肩披在身上,不顾阻拦踏着马靴三步并作两步闯进御剑的房间。

御剑中规中矩地躺在床上,较往日消瘦了许多。他的眼睛睁着,听到声响后颇有些不耐地转头看向门口,抱怨的话在看到提着马鞭的少女之后变成了气音。

“冥?”御剑艰难地把自己撑起来,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,“我以为你会先去议事厅的。”

“白痴的白痴因为另一个白痴生了白痴的病,像白痴一样苟延残喘……”冥扬起马鞭在地上抽了两下,鼻子发酸,“御剑怜侍,听好了,我不会为了你这白痴当什么国王,你要是敢死掉,我就把你的尸体挂在城头晒成干尸。”

御剑看着他的妹妹。冥的衣装随便,毫无往日的庄重优雅,看起来是随手找了一套衣服就穿上了。她的眼底出现了一片浅浅的青黑,眼睛里的血丝也多得不寻常,看来她是在接到消息之后就日夜兼程地赶来了,真是她的作风。

冥此刻也在审视着御剑。她不知道被二百二十五个名医宣判死刑是什么概念,御剑怜侍不会轻易死去的,她告诉自己。

“你不是想知道成步堂是怎么死的吗?”撑着身子的手一软,御剑粗喘着摔回床上,疲惫地笑着,“去查查吧,我也很想知道。”

“可恶的白痴。”冥用袖口狠狠地擦了擦眼角,咬牙切齿地说。她的视线在御剑身上停留了几秒,御剑的眼睛空空的,似乎已失去了焦距。冥咬着嘴唇,试图把眼泪拦住。她转过身,推开房门,整理了一下领口,一脚踏入外面的空气中。

几个老头子闻讯赶来,候在阶下赶着表忠心。冥又变回了那只骄傲的孔雀,她向下扫视了一圈,轻轻一笑。

“从今天开始到国王痊愈,由我代为执政。”她扬声道,“望诸位处事一如往常,我不会多加干涉。”

她回头看了一眼被重新关上的木门,把手套摘下来放到侍从手上。“对了。”她看着阶下低下头的老臣,若有所思地说,“国王命我彻查成步堂龙一死亡一事,诸位行得端坐的直,想必没有异议吧?”

这项调查的阻力很大,朝廷中关系错综复杂,相互制衡庇护,几大豪门仿佛打定主意把真相封存,连狩魔冥都感到吃力,不过那毕竟是狩魔冥。拿到最后的调查报告时冥终于把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,她生怕一步走错惹得那帮子权臣反扑。

冥对于结果毫无意外,这简直是最老套的戏码了。毫无背景的成步堂龙一受到重用,新王刚刚继位根基不稳,朝中权臣当道奸佞横行,再加上成步堂过度正直的性子,结果显而易见。

她把卷宗合上。今天御剑的精神好了一点,现在从床上坐了起来,把鹅绒被子靠在身后,静静地发呆。这几天只要有时间,冥都会尽可能地陪在他身边。经历了父亲的死亡,她发觉自己变得儿女情长了,或者是那种老套的说法,人只有经历过失去之后才会珍惜。

“你认为是你害死了他。”冥用宣判的口吻说,“你认为那个白痴因为你的无能付出性命,你真的很爱他,御剑怜侍。”

“那家伙并不傻,如果愿意他完全可以把那帮老家伙玩得团团转,但他也很爱你。”冥开始举证,“他抓住了贵族之间的不少把柄,你刚刚继位,那帮人并不安分,他是在为你铺路。”

“你不应该辜负他,御剑。而且如果你死了,我会为我自己在竞争中输给你这个懦夫感到苦恼。”冥冷哼,收拾好卷宗抬步离开,“你最好早点休息,希望明天你不是这个半死不活的鬼样子。”

御剑神色自若,好像对刚刚的话毫不在意,他微笑着道了一句晚安。
  
   

御剑很久没有踏出房间了,长靴踏在松软的雪上,不久前下了一场雪,不过现在雪已经停了,冬日的阳光从云层里露出头来。

冥站在前面等他。“我们的新王终于痊愈了。”她挑着眉毛,靴子不耐烦地碾着脚下的雪,“在确保你不会被政务累死之后我就会回去,你欠我一个人情,御剑怜侍。”

“明白了。”御剑在冰凉的空气中吐出一口白气,把自己裹进袄子里,“今年冬天倒不是太冷。”

“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考虑你被冻死的可能性。”冥话头一转,“出来转转也好。”

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子外传来,几个包得严严实实的侍从匆匆忙忙地跑进来。

“陛下,有一个吟游诗人闯了进来说要见您。”为首的侍从气喘吁吁地说。

“你们这么多人怎么连一个诗人都拦不住。”冥往前两步挡在御剑身前,手里攥着马鞭。

“不是他们拦不住,是他们不敢拦。”一个围着绿色毛巾,戴着滑稽的插着羽毛的帽子的男人走进来。他的眼睛是茶色的,笑起来像两汪阳光下的温泉,但是最扎眼的还是他脑后刺猬一样的发型。“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,国王陛下,以及狩魔亲王殿下。”

狩魔冥倒抽了一口凉气,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人。脸上的震惊很快就被换成了愤怒的表情,眼睛里的惊喜却怎么也藏不住。

国王坦坦荡荡地笑了。

“诗人,我问你,你来这里是为了何事,来的路上有什么见闻?”

“我才从地狱游来,说服了一个迷失的灵魂回到人间。”诗人温柔地笑着。

一只蓝色的鸟雀落在诗人沾雪的肩头,偏着脑袋端详面前穿着红衣的国王,嘴里叽叽喳喳叫着,诗人吹了一个口哨作为应答。

“而我来到此地,是为了和我遗落在人间的情人约会。”
 
 
 
 
 
======end======
感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你!
最近天天在吸底特律里的某个人工智障,有点玩物丧志了x,所以这篇的产出不容易啊诸君。
结局其实是开放式,如果你愿意的话它也可以是be,不过当成糖看也挺好的不是吗。
实力有限粮的质量不高,希望你能喜欢这篇文。
顺带一提成御本质量真的很高,吹爆参本的太太们。
就这样,希望人人都献出一点爱,为北极冷圈产一产粮。

评论(7)

热度(62)
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